邱炯炯大致认为他影像中之人物大于他自己,既像古希腊人在戏剧中追溯英雄时代,也是中国传统的辈分问题。
——张献民
从看到邱炯炯的影像作品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们应该如何去界定他和他的作品?星空间将在南京国际艺术博览会(NAFI2020)推出邱炯炯的个人项目“片场”,呈现其持续十四年的影像创作线索及相关绘画。
“片场”这一主题,源自邱炯炯创作于2020年初的绘画《行者》,他描绘的是作者本人长路漫漫的自我放逐,画面中一个云游的僧人和一个受伤的天使正在邱炯炯搭建于影棚中的川南废墟上歇脚。该作可以视为邱炯炯近年来真实生活的隐喻,他远离当代艺术现场,隐士般沉浸在个人化的电影创作中。
作为邱炯炯的第七部影像作品,同时也是他的首部剧情长片,《椒麻堂会》的主人公以其祖父为原型,围绕着创办于20世纪初的“新又新”川剧戏班的故事,讲述了丑角名伶丘福及其家族在百年历史沧桑中的荣衰沉浮。本次展出的7幅肖像画皆出自该片,在后期制作的反复观看过程中,邱炯炯截取静帧为参照,为片中的主要角色绘制了“椒麻人物”群像。区别于此前他惯用的黑灰色调,该系列肖像采用了色彩浓郁的油画棒,省去调色的过程,快速堆积起大面积的色块,让邱炯炯找回了幼时涂抹的简洁和纯粹。
《行者》Ascetics /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 90×120cm / 2020 本次展出的最大一幅绘画是采用拼贴和综合材料完成的《片场图志》,这是邱炯炯影像创作实践的一个缩影,囊括了从影像处女作《大酒楼》至今的诸多记忆。画面中的漫画版大佛引出了邱炯炯的故乡四川乐山,他正是在这里完成了自身视觉的启蒙与最初的自我教育。在北上京城二十多年后,邱炯炯再次回到故土,借助一切他可以调动的民间资源,完成了两部影像巨制《痴》和《椒麻堂会》。过往影像作品中诸多的人物形象、生活照和历史图像以拼贴的方式直接入画,分置在错综复杂的空间结构中,正如邱炯炯在描述这两部影片的创作方式时所述,“我们搭起了一个马戏布棚,并以手工作坊的方式,在其中置景和拍摄,创造影像。” 在“片场”中还将同时呈现邱炯炯为电影所创作的绘本、分镜手稿及工作照,并以6部已完成的影像作品海报串联起相关的导演阐释,伴随着截取自邱炯炯影片的多个片段,从不同的角度呈现其独特的影像工作方式。关于艺术家邱炯炯的创作沿着独立电影和绘画两条线索展开。从2006年开始,他相继完成了《大酒楼》、《彩排记》、《黄老老拍案》、《姑奶奶》、《萱堂闲话录》、《痴》等6部影像作品,并多次入选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十佳影片。2015年完成的《痴》入围第68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第15届MoMA国际纪录片双周及第40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正在后期制作中的《椒麻堂会》于项目阶段获得金马创投会议CNC现金奖、香港亚洲电影投资会WHITE LIGHT后期制作大奖。他的影片,从早期以口述为主的纪录片过度到了非虚构的剧情片,家乡乐山和川剧世家的家族史是曾多次出现的主题。邱炯炯影片的独特性与其具备的画家身份有关,他的电影中存在着一种绘画性,提供着值得凝视或者反复观看的吸引力。“邱炯炯以对戏剧性的敏感和日趋娴熟的电影语言逻辑,将小人物的俗世况味戏说为大于生活的传奇文本,抒情、亲密而富幽默感的视听手段则使邱炯炯在处理国族历史和政治现实时显得举重若轻。”(《邱先生相信》,康康)在绘画方面,邱炯炯对媒介和工具的选择具有很高的自由度,从纸本、布面、绢本、木板到色粉、铅笔、油彩、丙烯,他都可以信手拈来、任意组合。这缘于他对绘画史的海量阅读,也得益于他在绘画上自我教育的经验。相较之下,邱炯炯的绘画主题却有着一以贯之的特性,题材大部分与古今中外的宗教典故有关,长着翅膀的老年天使和行游途中的僧侣都是他作品中反复出现过的形象;他也经常在绘画史中寻找母体,并运用一种自身锤炼的“方言”与之发生对话。近年来,邱炯炯的绘画与影像创作产生了更多的纠缠关系,而戏剧氛围的营造和人物神情的刻画是他留给观众最鲜明的印象。—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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