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妈是大家公认的“完美妈妈”,家里儿子高中女儿小学,两个都聪明乖巧人见人爱。可有一次聊天时,她却告诉我:
孩子上高中以后,只要平常还愿意跟你说话、不甩脸色,你就已经是成功的父母了。
家有高中孩子的家长都知道,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由于荷尔蒙的影响,加上升学的压力,高中生容易陷入情绪“喜怒无常”,大人说一句恨不得怼三句。可这个年龄的孩子偏偏又面临升学这人生第一件大事,实在让父母束手无策。
不过,我们熟悉的一所沪上优质双语高中,却用一批深受学生爱戴和崇拜的“人生导师”解决了青春期孩子的大问题。
这所高中,就是师生比高达1:4、如同文理学院般小而美的上海诺科学校。
诺科一直是个“低调而神奇”的学校,它踏踏实实地利用高师生比做好因材施教,能给尖子生搭梯子,还特别擅长把中等生送进名校。
像是今年毕业的44位学生,就收获了美国、澳洲、欧洲等知名大学的261封offer,奖学金近950万!从诺科走出的学生们,足迹不仅遍及范德堡、加州大学伯克利、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CL)、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澳洲墨尔本大学等世界知名大学,还有帕森斯设计学院、普瑞特艺术学院、加州艺术学院等顶尖艺术院校。
△诺科组织学生们参加骑行活动
我们之前采访过好几位“逆袭”的中等生,他们分享经历时众口一词地说:“都是诺科的老师好。”
听得多了,我们不禁开始好奇:诺科的老师有什么超能力,能让这群难搞的高中生认作“人生导师”?为此,我们找了3位最常被学生们提起的诺科老师,和他们坐下来聊了聊。
有趣的是,这三位老师恰巧一个像“妈妈”般关心学生,经常牺牲自己的休息日给学生补课、疏导情绪;一个像“爸爸”般威严而坚定,以严谨的学术素养给学生立规矩;另一个则是多才多艺的斜杠90后,学生们谈起他都像是邻家那个最酷的大哥,把他当做榜样……
可以说,对于任何一种类型的学生,诺科都有适合他们的“人生导师”。
那么,这几种不同的老师,你最喜欢哪一个呢?
采访当天,Emily让我们吃了一惊。她穿了一条绿丝缎长袖旗袍,戴金边眼镜,长发及腰——如此“东方”的一个人来教英语,会不会太违和?
对此,Emily笑盈盈地回答:“我穿旗袍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喜欢,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想传递一个理念,希望我们的学生先建立自我的文化和身份认同,再去做好‘世界公民’,了解他人的语言文化。”
△暑假里,Emily利用休息时间办了“托福行走课堂”,针对托福写作中“老建筑”这个主题,带同学们参观历史建筑,积累素材Emily差不多一毕业就到了诺科,在这里已待了快10年。一开始,年轻的她对学生非常严厉,甚至把男生训哭过,但后来她慢慢找到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教育方式——以美食为纽带的交心和沟通。
“我教过的第一届学生到现在还有个‘火锅群’,我们基本每年聚一次,每次都吃火锅。” Emily兴奋地向我们展示她的微信群。“我的班主任费大部分都用来请同学们吃饭了。”她笑道。
没错,许多诺科学生甚至家长在毕业后,还会经常找Emily聊天、聚会,这可能是对她的教学能力和个人魅力的最大肯定。他们感激她给学生投入时间、提高学习成绩,也感激她给青春期孩子们做的心理疏导。
Bella就是许多个在Emily手下“逆袭”的中等生之一。她来到诺科时托福只有50分,而且答题速度很慢,期中考试没有一门试卷能写完,自己也很着急。
怎么办呢?周末休息的时候,Emily拿出班主任费,带Bella去星巴克驻守,手把手教她学习方法。“我会跟她说,你今天就试试这个‘番茄工作法’,花25分钟工作,5分钟休息,看对你适不适合,不行就换一种。”Emily说。
在近距离的“盯守”中,她发现Bella 过于追求完美,一篇论文要写3小时,于是告诉她“最好是更好的敌人”,教她在完美和效率之间找到平衡。
一个又一个周末,一杯又一杯咖啡,最后,Bella的托福分数差不多翻了个番,拿到了当年全球TOP30的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offer,这对于Emily来说,是最大的奖赏。
△为了让学生们熟悉考试中最常出现的科学素材,“托福行走课堂”还去到了自然博物馆,据说有同学背了好几百个单词除去提高学习成绩,高中生最重要的是培养健康的人格。Emily在这方面也有一手,比如她发现,很多同学如果考试成绩不理想,心态就会失衡,这时候,她就会用认知行为心理学的“ABC理论”来开导他们。
“认知行为心理学有个‘ABC理论’,也就是人的糟糕情绪(C)不是由不幸的事件(A)引起的,而是由你的不合理信念(B)引起的。”
曾有个孩子考试得了59分特别生气,跑去踢墙发泄,Emily就告诉他:考试得了59分,这是个客观事实,但你对它可以有不同的信念。
如果你认为得59分是老师跟你过不去,那肯定会很生气,但老师真的是跟你过不去吗?会不会是你学业确实没达到及格要求?你能不能去跟老师谈一谈,看通过补考或额外作业是否可以多拿些分数,补救这个不及格?……就这样一步步带领学生培养出健康心态,学会调节情绪。
这位温柔的老师,把自己所担任的工作——班主任,称作“学校的第一道防线”,因为她时常要直面这群青春期孩子的“火力”。“班主任是学校最勇敢的一群人。”她半开玩笑地说。
Chase人还没到,先给我们送来了两杯浮着精致拉花的手冲拿铁。原来,他不仅是生物化学老师,还是一位手艺不错的高级咖啡师,在学校也领导着咖啡社团。
△Chase给我们送来的咖啡
92年出生的Chase,是个典型“不走寻常路”的90后:来到诺科前,他在美国留学8年,取得过两项医药专利,还在快时尚公司做过管理。他也是典型的“斜杠青年”:喜欢健身,就去参加举重比赛;喜欢咖啡,就考出高级咖啡师;对宗教感兴趣,就花一年时间去英国研究……
他本科在霍夫斯特拉大学(Hofstra University)读生物化学,这所大学以毕业生年薪高闻名,Chase也轻易地找到了医药机构的研发工作,但是“我虽然很喜欢做实验,但当时每天基本上完全对着实验仪器,见不到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他回国发展,进了诺科教生物和化学。
△Chase带学生们在美国诺科学校上夏校,没想到他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在学校里,Chase发现,老师这份工作和自己之前在实验室的工作截然不同。
“刚开始当班主任时,我以为教育孩子就跟做实验一样,给一些试剂或者一些条件,他们就会很听话地变成某样产品。”Chase笑道。
结果就遇到了学生的“下马威”: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春游, 没想到Chase的班里竟有一半学生不愿意去,理由也五花八门,有的是因为觉得动物被关在笼子里很残忍,有的则很直白:我都高中生了,为啥要去动物园?
“最后还是找有经验的老师解决了这个问题。”提起当时的菜鸟经历,Chase觉得好气又好笑。当然,现在他早已摸索出了一套和同学们”套近乎”的方法。
△化学行走课堂,Chase老师的一节创新实践化学课——《光,电子,颜色和玻璃》。通过“玩玻璃” ,Chase老师把关于量子化学的,高深而又晦涩的知识浅显而又明确地传递出来了“我会跟他们说,嘿,我也做过留学生,你们以后也会成为留学生,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所以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不是敌人。”
现在的Chase,会在考试前给学生做咖啡鼓励他们,考了好成绩后和学生们一起开心地吃炸鸡喝可乐庆祝,甚至教给想减肥的学生膳食和健身知识……有个男生在毕业后专门给Chase写的感谢信,特别让我们动容:
“我是个不太会管理自己情绪的人,当我违反校规时,你从不用惩罚的手段解决问题,也不纵容我,而是静下心来站在我的角度和我交流,每次都能让我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因此,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Chase的“多才多艺”鼓舞了特别多的学生,在孩子们看来,Chase这种喜欢上一件事就去做,而且投入极大专注度的人生态度简直太酷了。
“现在很多孩子都喜欢刷抖音,因为它能让你以最小的成本获得快乐,但那样的快乐一定是肤浅的。而我花了大量时间学习做咖啡,过程当然很痛苦,但是得到的回报却是成倍增长的。”
在社团里,Chase就用咖啡来教学生们“刻意练习”的重要性。比如学生都想学拉花,他就训练他们先打好奶泡。“天才需要练习一万小时,做咖啡和学化学虽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但耐心和笨功夫还是需要的。Practice makes perfect.”而Chase的教导,学生们总是会听。
William跟我们想象中热情开放、跟学生们打成一片的美国老师不太一样。他告诉我们:“我会和学生像朋友一样相处,但我不会和他们做朋友。”
这是什么意思?正当我们准备追问细节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是刚下课的学生在玩闹,William低声说了句抱歉,迅速起身,疾步走到窗边,提高声音对学生说:
“我们现在正在做采访,所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小声一点,要么到远一点的地方玩,好吗?”果然,学生们的声音小下去了。
△William老师在上课
“友善但不失威严”是William做老师最坚持的原则之一,理由也很简单,如果真的跟学生当起了朋友,说的很多话他们就不会再听了,有些时候,必要的威慑力还是要有的。
从年纪还小的时候,William就发现自己最快乐的时刻就是在学校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回家后再把知识讲给家里的弟弟听,因此,他在佛罗里达读完历史硕士后,成为一名老师几乎是顺理成章的选择。
他在美国教了一年书,后来听说中国非常重视教育,就决定来看看世界。他先是在厦门大学教英语,后来又入职了一所刚在大陆开设分校的国际学校,经历了建校的全过程,这对他进入诺科后协助课程开发、担任教务总长等颇有帮助。
在诺科,William教的是自己的老本行:历史。如何把历史变得有趣,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的问题。
如何让“死气沉沉”的历史“活”起来呢?他最拿手的教学方法之一是Gallery Walk:把需要讲述的内容和知识点打印出来,贴在教室墙上,让同学们边走边学,像在画廊看展一样。比起坐在桌前翻书,这种调动全身的教学形式效果更好。
△环境科学和人文地理行走课堂上,William老师带领学生近距离地认识土壤面对学习上比较吃力的学生,William也有自己的诀窍。有一次一位叫Andy的学生选了他的课,从第一天上课,他就发现这门课对Andy来说太难了。
他直白地告诉Andy:“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个班级里,必须要付出比其他同学更大的努力。每天放学后都要额外花40分钟到1小时学习,还可以把我讲课的过程录音回去听,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来办公室问我。”
接下来那个学期,Andy有很多次差点跟不上,但在William的补习和帮助下,他最终通过了AP考试。对他和William来说,这都是一次令人激动的胜利。
△诺科组织学生们参加水上运动
「 写在后面的话 」
今年已经是William在诺科的第3年了,对于外教来说实属少见。不过他告诉我们,自己还会在诺科继续待3年……或者更久。
Emily和Chase更是差不多一毕业就来了诺科,这里对他们来说,比起工作岗位,更像是熟悉亲切的另一个家。
采访时,Emily借用一句名言来描述她心目中的学校:“什么是人民?你其实看不到‘人民’,只能看到一个个人;什么是学校?你其实看不到‘学校’,你只能看到一个个老师和学生。”
诺科那些AP满分、名校录取、中等生逆袭……的故事,正是在一个个人的互动中产生的。而在诺科的1:4师生比这个数字后面,隐藏着的也正是一个个老师鲜活的身影,他们的付出和奉献成就了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