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风平浪静]的男主章宇又火了。
编辑部里的姐妹们,探讨了“晓章”是怎么帅,如何帅,为啥帅……
不过阿看我,倒是发现了另一位“宝藏男人”,他就是李唐的扮演者——李鸿其。
就是左边这位摆剪刀手的男银
当然,我们也在[风平浪静]时,采访了这位已经而立的男演员。
他和我们分享了许多,也让阿看觉得这位爱笑男银,前途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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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平浪静]中哪场戏给你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李鸿其:其实有一场戏删了,但剧照有。
就是我跟宋浩在天台上,那场戏也是我拍[风平浪静]的第一场戏。
就在那一天,第一天的戏。
因为我们大家都还在试嘛,所以导演就让我们随便讲台词。
我忘了我说什么,反正我觉得刚好那是第一天。
所以我就大概知道李唐的方向是什么。
然后我有一句台词,就说,宋浩你……
原本宋浩是要走的,要离开了。
就是确定跟妈妈告别之后要离开了。
然后我又把他留下来约到我们熟悉的地方。
我说你留下来,我把这个房子拆了,以前我们都在这。
给你盖一个工作室,给你当一个艺术总监。
你懂吗,这种话是随便说的,它不是台词里的,它很浮夸。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说这种话。
所以我知道,我抓到李唐了。
那场戏我印象挺深刻,因为就只拍一条,导演说好,可以。
第一天就这样,我们提早四个小时收工。我就觉得,那我抓到了这个角色的一个个性。
■ 片中你塑造的李唐是比较外放的,这是导演的要求还是你自己的创作?
李鸿其:其实我过去所有参与的片子,导演们都不会去规范我,应该要怎么演,包括穿西装这件事儿。
我就举穿西装(例子),穿紫色的这个。
我印象中导演,当初要给我穿的衣服是类似那种很宽的短衬衫。
就是可能比较花的那种,比较接地气、豪迈的。
导演当初是那样想,为什么呢?
因为我就觉得,那时候我觉得戏也不多嘛。
我应该要有一个颜色,可以稍微抓住观众眼球一点。
因为我怕就是我过去演演,也不知道我在干嘛,然后整部戏把我忘了。
所以我就想说我找了一个紫色的西装,而且是蛮好看的。
我觉得我穿起来,电影嘛,平时不可能那样穿。
我觉得电影可以让你穿一套紫色的,让我感觉还是蛮过瘾的。
所以我就带过去好了,然后带过去导演说,哇,这好。
其实,之前李唐到底要怎么诠释这件事情,一开始都没有设定好。
因为我会重新定妆,他要不要戴眼镜,他要不要怎么样,来去决定这个角色的一种演法吧,我自己认为。
所以就很自然而然地就形成,我现在呈现给大家看的那个样子。
因为我有听到很多人喜欢宇(章宇)不喜欢(我),我指我自己的朋友。
他们会认为我演的太过了还是怎么样,我能理解这些声音。
但是我觉得有时候对于我自己的这种演艺规划,我感觉我不能老是演那种收着的。
因为过去演太多收着的一些情感,就是可能不讲话,观众也能明白我在干嘛的一种状态。
但我觉得主要就是我想去尝试一些新的一些表演方式吧。
这是我自己的一种演艺规划,我就有意要塑造成这个样子。
所以就会听很多人说分成两派了,很多人喜欢很多人不喜欢。
那我觉得就这样吧,有讨论人总是好事情。
■ [醉·生梦死]之后,你身上就被贴上了“文艺”的标签,你一直想打破它是吗?
李鸿其:我觉得这个话有时候因为始终是文字嘛。
我不是去反抗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反抗。
其实,演员就是演员了。
就是也不要想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类型的演员。
喜剧演员,歌舞剧演员还是文艺片演员。
我觉得不应该是那样的。
因为有时候环境,大家很容易产生这个标签。
但我只想借由我实际去做的这件事情告诉大家:
其实演员就是演员。
演员其实就是他演好那个戏,就像他演一个角色,概念是一样的。
那个有分类的东西,我是不怎么认同。
所以我才会去一直不断地去尝试。
不要误导了一些观众,就是,他是一个怎么样的演员,其实演员就做好他自己该拍的。
就像导演一样。
这个导演,这部戏他拍爱情故事,他也是导演。
他拍了一个悬疑片,那他也是一个导演。
导演就是导演,演员就是演员。
所以我不希望把它变成一个那么复杂的一种说法吧。
■ 你觉得文艺片和商业片区别大吗?
当然我只是分享我自己的,我也不是在教书嘛。
我也不是说,今天分享一个网课。
我只是说以前的电影,其实最早的电影很多都是这样的。
最早的电影,就是从刚开始默片时代。
很多东西它不是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是有很紧密的节奏很强烈的音乐。
是它做了什么动作,它这个画面让人产生了一种情感。
那我觉得有时候,就是其实有很多的片子。
它可以说是一种文艺片吧,所谓的,但它票房也很好。
所以文艺跟商业到底的差异在哪里?是票房吗?我也不晓得。
是奖项吗,其实也不是、那我觉得就不要去分辨这个东西。
观众喜欢就喜欢吧。
导演觉得这个镜头必须要5分钟、10分钟然后才能表达出他那一种情感的话。
那就这样表达吧。
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差异,当然它会符合某一些不同族群的人嘛。
■ 出演[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和《亲爱的,热爱的》,是你对新类型的一种尝试吗?
李鸿其:有时候就是你要去尝试,才会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而不是我没尝试过,然后就觉得那是什么。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有我感动的地方了。
因为你刚提的那两部,那个结果都是非常好的。
你刚说的那两个影、剧,代表说我知道我更理解某些观众的一些想法。
其实我在演戏得到了一个结果,不论被骂或不被骂这件事情,我都能看见就是:
哇,原来有某一群观众,他们看事情的角度是那样。
这个对于我来说,是对我演技更直接的一个反馈。
所以我觉得也是我一个学习,而不是说我想去创作。
我没有在创作,我想去理解这个世界更多的人,然后再把这些东西沉浸在作品上面。
■ 你觉得青春戏的难点在哪里?
李鸿其:青春戏的难点就是要保持一个赤子之心吧。
就像我演那个时候是前两年,28岁,演的那一个,硬给他演……
但我觉得就我还有这个东西。
一个题外话,
那时候我刚好演完[时间尽头],然后我觉得,我演高中生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然后我就跟(章)宇哥,我说(章)宇哥我们年轻,我们自己来演。
他说:我真没有那个东西。
就是我,还有那个东西。
我还很印象深刻,我高中时期的样子。
其实我现在有40%都还是我高中的样子,就可能这种说话很热情吧。
对一些事情还产生很(多)好奇,因为我高中对很多事情产生很(多)好奇,包括到现在。
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失去掉我高中那个感觉。
我觉得最难的东西是,你是不是可以把那块拿出来。
也因为这样,这又是另外一个小插曲:
其实也因为这样,你知道我演的那个状态真的会被制片人骂。
因为我一直在闹一直在玩,你懂吗,就是我玩疯了。
我说等一下我先那个那个,制片人说李鸿其你不要在那边玩了。
真的是像我老师,你懂吗。
真的是已经到那种白目高中生,你知道很屁的那种高中生。
那时候拍戏的状态是那个样子,而且每一次拍高中戏的时候呢。
我说摄影机,我不管你就拍,反正我就跳,你就拍。
你知道那种东西是挺不专业的。
其实说实在的话,应该是要打好光,我说不用直接拍,感觉来了。
我都是这样,这是穿着制服嘛,就是随便演随便那个。
所以就是呈现出我高中的那种气质吧。
你应该也想得到高中的那种同学,那种男生。
■ 你接受一个角色的标准是什么?
李鸿其:只要不要跟过去重复,基本上我都会接。
因为我觉得人其实是有太多的面相了。
就是在朋友面前是一个样子;在老师面前又是另外一个样子;老板面前;情人面前都是另外一个样子。
所以我觉得人是有很多面相的。
然后我也有一点私心,是希望我可以把我自己的很多面相记录下来。
那主要都是我真实的一面嘛。
所以只要不太一样,我基本上都可以接受。
■ 会不会考虑这个角色适不适合你?
李鸿其:当然,那个会一定会。
我演的来不来这件事情,就是我有没有过了那个时期或者是我心中有没有这个想法。
我很难说那种感觉,有时候看一个剧本,我觉得整体来说它可能很好,整个团队中的导演都非常棒。
但是呢,你就是找不到那一个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你的点。
这个东西很重要,我也真说不上来那些感觉。
我就举例来我过去演[缝纫机乐队],然后[解忧杂货店]或者是[宝贝儿],还是[地球最后的夜晚]。
你想想这些角色其实都是有一个很明确,刺得到我的一个点。
包括《亲爱的,热爱的》包括[我在时间尽头等你]。
他们好像都不是我但又是我。
我说不上来那种感受,那个鼓手跟[地球最后的夜晚]差在哪里,到底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但是就像你说,他就是我一个内心最私密的一个地方。
■ 拍[地球最后的夜晚]时,你吃了多少个苹果啊?
就是我已经吃到,因为那时候半夜两三点拍的,我也昏昏沉沉的,导演也一直在尝试。
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吃到第几个,但七八个一定有吧。
导演又好像说一两个,我说怎么可能一两个,我夜宵都吃不下来了。
就很多吧,就是吃到你吃不下。
我记得我讲过很多次,我说导演我吃不下了,导演说:
没关系,鸿其咱们再拍一次看看,吃不下你有办法的。
我说好。
那就我忘了,其实我觉得拍戏,有时候就是我一个模糊的记忆吧。
就像那部电影一样。
■ 你带着台湾腔的念词,已经成了一种标签,这种很个人化的风格是你想要的吗?
其实口音这件事情我也努力在改,就在演戏的时候。
就平时就尽力,尽量把话说清楚字(舌头)捋直了哈,就尽力呗。
其实就像你说得,我们可以直接把它配音了。
因为每一次拍戏前,导演就说,如果真的是这个口音,咱们还是配了吧。
就是有最坏打算。
但是我觉得某种层面来说,这我没法决定,配不配音是导演决定。
所以我觉得就尽力,尽力就在当下,把话说好。
然后,表演把它做好,接下来呢就交给观众。
自己决定怎么看他吧。
当然逻辑不要跑掉,那就可以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就尽力而为。
■ 你演戏总强调全身心投入,当拍摄结束从角色中抽离出来时,会不会有空虚感?
会,基本上每一次大概都会是这个样子。
就大家很常听到的一种说法“杀青症候群”。
我举例来说好了,当然这是一个不好的示范。
我[时间尽头]拍完大概在二月三月,而[风平浪静]是在5月11号开机。
我前面看了一次剧本之后,因为我沉浸在那里面。
所以我根本就没办法看那个剧本。
就是我看了一遍也知道整个故事,我也开始在从生活中慢慢塑造这种角色,但我根本没办法投入那个心思。
我是在最后一两个礼拜我才恢复回来。
我再举另外一个例子,我那时候刚拍完[虎尾],我刚好从纽约回来。
因为那时候我在多伦多接到婷婷导演的视频电话,说想找我演[时间尽头]。
我就回到了那个北京,然后跟婷婷导演见面。
她说,聊得很开心,决定找我演。
然后呢,有一次我们就读本,我还在那个状态。
你知道吗,我还在那种很忧郁的状态,我还读“邱倩不要离开我”。
你知道吗,全部的人都很认真,在那边读台词,我说“邱倩不要死”。
我那时候真的是这样,我跟你说,我身旁的朋友就是演。
丁游大黄,他们两个人事后跟我说:
你知道吗,鸿其哥,那时候,你念里面那个台词,你连小学生念课文都不如。
那时候,我是想表达,那时候我会时常这样。
包括[风平浪静]也是一样。
导演又跟我第二次面谈,他说你是什么状况,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样。
所以我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办法抽离的,至少一两个月一定要的。
不然我就像我刚刚那样,怎么样演什么,哦好,一二三,“好不要走”、“好再见”。
我会这样,真的,我跟你说,你知道多尴尬,就那么尴尬。
■ 之前你说想做幕后工作,成为演员算不算是和你的职业规划出现偏差?
我觉得其实也没有,因为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做幕后的东西。
包括我刚刚也都还在整理我一些影像上的档案。
包括前几天也一直在剪辑调色。
就是我自己的作品。
我觉得演戏对我来说可能,当然它在实际上做的事情是有不一样的。
但我觉得也刚好老天给我这个机会,就是你先去看一看,先去看看各个剧组。
因为只有演员才可以到很多剧组。导演不可以,你能明白我意思么。
因为导演可能一年中就一、两部。
但演员可以一年两至三部,甚至有更多演员,有更多更多部。
所以我可以到各个剧组认识更多的摄影师,更多的美术设计,更多的灯光场景。
我觉得一直在学习,而且我也跟很多的导演沟通、学习。
如何跟我接下来的演员好好地沟通。
这件事情,也是在学习。
所以我觉得老天还是对我挺好的,就是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嘛。
■ 最近在忙什么?
因为我想真的搞好自己的创作了。
我现在一直在拍片,我当导演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筹备。
我觉得必须要做起来了,就是因为刚好,主要是因为刚好今年三十岁了,希望三十而立嘛。
不要说那么久的拍片,老是跟大家说,我要拍片拍片,然后都没拍成,就还是快点做起来吧。
■ 剧本什么的也是你自己在写吗?
自己摄影啊,自己买器材啊,自己存储啊,自己打字幕,自己调色。
基本上就是自编自导自演,自己制片自己剪辑,全都自己来。
因为我希望它还是更作者一点,就是我自己全部掌控的东西。
所以它更实验,更回到那种早期的新浪潮的,几个人的那种感觉。
就是我在街上不打灯,不怎么样。火车上直接拍,走到哪里,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那我来演就好了,全部找我身旁的朋友来,而且我刻意不找演员,全部都不找演员。
■ 你现在已经体验过一些不同的角色了,对自己演戏这方面的定位是更明确了还是更宽泛了?
更宽泛,我觉得其实人呢,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会变得越来越有包容性,我自己是这样的。
就像以前可能会年轻气盛,就觉得哇,这才是电影,对不对。以前都是觉得这才是最好看的电影。
我之前说过,我前三部(电影)接了[醉·生梦死]、[幸福城市]、[地球最后的夜晚]。
这三部片全部都是两年只接了这三部片,你听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我对电影的理解是这样。
但后来我就一直往别的方向去接。
以前就是我说年轻气盛,23岁,24岁大学刚毕业,我就指这些才是我心目中我喜欢的艺术电影。
但我觉得不应该是那样,就是大家要更多的包容性,就是大家多去看一看玩一玩。
我觉得那才是重要,不要太严肃。